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秀屿区山路崎岖肩头磨得生疼脚步却不敢停

发布日期:2025/7/13 19:51:14 访问次数:279

窗外浓黑如墨,只有这豆大的煤油灯火苗在玻璃罩里轻轻跳动,舔舐着李大山眼前被磨得卷了边的课本。他伏在桌面上,眼睛离书页近得几乎贴了上去。灯芯焦味弥漫在简陋的土屋里,他喉头被呛得发痒,却依旧贪婪地汲取着那些字句,仿佛它们是唯一能照亮这无垠寒夜的光亮——这光,是他跋涉过崎岖山路,从远处乡镇小学的教室里,一点一滴辛苦背回来的。
每天清晨,天边刚透出一丝灰白,李大山便早已起身。他踏着崎岖不平的山路,往返四个小时,日日如此。寒冬尤其难熬,冷风如细针钻透单薄的衣裳,刺入骨髓。脚底的冻疮在粗糙的鞋里反复磨破,每一次踩在崎岖的山石上,都如刀割一般,留下身后雪地上若有若无的浅淡红印。翻越山岭时,他常被刺骨寒风撞得趔趄不稳,只能咬紧牙关,用冻得发僵的手死死扒住嶙峋的山岩,才勉强稳住身子。
日子一长,学业竟渐渐落下了,考试卷上那刺眼的红色分数,总像寒夜里偷偷钻进脖颈的冷风,让他从心里开始发颤。班主任王老师把他叫到办公室,递给他一盏手电筒:“大山,这束光虽小,但足以为你引路。别泄气,老师陪你一起爬这座山!”那晚归家途中,他握紧手电筒,微弱的光柱划开沉沉黑暗,仿佛也同时刺破了心中厚厚包裹的迷茫与失落。他随即默默决定,从今往后,每晚都再晚睡一个钟头,在煤油灯下再啃几页书。

自此,灯芯燃得更久。深夜手指冻僵时,他凑近灯罩,让那点微温暖一暖关节;饥饿难耐时,他猛灌几口凉水,压一压空荡荡的腹鸣。一次,他因赶抄笔记熬得太晚,竟伏在桌上沉沉睡去,待醒来时,才发现煤油耗尽,灯芯烧焦,手指也冻裂了一道细长血口。然而,那书页上密密麻麻的笔迹,却像一行行细小的脚印,执拗地踩在无边的黑暗里,一步步接近黎明。

第二年高考揭榜时,他再次名落孙山,父亲沉默地抽着旱烟,烟雾缭绕中隐着一声叹息:“娃,山里命,认了吧。”李大山盯着炕沿一道深深的旧痕,喉头哽咽却字字清晰:“爸,我不认命,再苦我也要再拼一回!”
复读的日子,他把书卷捆在扁担上挑着走,山路崎岖,肩头磨得生疼,脚步却不敢停。又一个隆冬,大雪封山,他深一脚浅一脚跋涉,冰碴灌进鞋里,双脚早已失去知觉,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,唯有前方教室的微光在风雪中摇曳,牵引着他向前挪动。最终,当他艰难抵达教室门口时,王老师心疼地将他冰冷的双手紧紧捂在自己手心——那掌心的暖意,瞬间融化了睫毛上的冰霜,也融化了心头最坚硬的雪原。
次年夏天,李大山终于攥着那张梦寐以求的录取通知书,奔回家中。父亲布满老茧的手颤抖地抚过通知书上那熠熠生辉的大学名字,忽然背过身去,肩头微微耸动。母亲则用粗糙的手一遍遍摸着儿子的头,泪水无声地滴落在衣襟上,洇开一片深色水痕。消息如风,瞬间传遍整个山村。村民们纷纷涌进他家那简陋的小院,粗糙的手掌拍在他肩上,笑声在群山之间回荡,仿佛整个山谷都在为这个倔强的孩子默默喝彩。
多年后,他重返故乡,又站回当年那间点过煤油灯的老屋前。此时,他已是母校讲台上的一名教师。课间,一个瘦小的男孩怯怯走到他身边,诉说着家境的困窘与求学的艰难。李大山蹲下身,把一盏半新的手电筒轻轻放进男孩手中,正是当年王老师赠予他的那一盏。“孩子,拿着它,”他声音柔和却有力,“奋斗是黑暗里的一束光,会照亮你翻越山岭的路。”
暮色四合,山峦的轮廓温柔起伏。李大山举目望去,眼前仿佛重现了自己当年跋涉的山路:崎岖、漫长,却始终向着光的方向延伸。那曾经在煤油灯罩里微弱跳动的火苗,其实从未熄灭——它早已在千万次跌倒又爬起的跋涉中,化作了胸膛里一颗灼热发烫的太阳;无论行至何方,这团光焰都将无声映照前路,并悄然点燃后来者眼中同样倔强的火种。

人生最艰难处,正是生命之灯最需点燃之时——那灯油不是别的,是咬碎牙关后咽下的苦涩,是脚底磨穿却不肯停下的每一步。原来所谓奋斗,便是用血肉的灯芯,去承受那焦灼的燃烧,最终凝成刺破长夜的光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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